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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和尚微微笑道:“是否移尸图害,并无定论。但此案定有隐情,官府确实草率。”
浴堂门吱呦开着,阿沅仍穿着旧衣裳,手上握着寸步不离的剑,秉一盏油灯。
圆智指个路道:“姑娘穿过这门,转过右廊下,往北边耳房歇息。”
阿沅也不多问,手护着火,缓步而行。
她先是穿过角门,庭院里一池放生红鲤,此时夜雨落下,打得萍碎。廊下的阿沅不经意,那夜风已吹灭油灯。
她只得踏黑走路,几步转过廊下,又进一道门,隔墙的栀子花香透来,她驻足片刻,夜雨潇潇,拂面的雨丝,冷露泠泠。
但她觉得这雨里掺着香气,并不那么冷。她留意镂空墙边,栀子花被风雨打着晃儿,那花枝被摧折得簌簌作响,有些素白消瘦。
正此时,隔墙那厢房,点起一枝烛火,大概也是借住在这城隍庙的客人。
却听得热热闹闹,不止一人说话。
当中一个男子,曼声道:“我等久不曾相聚,花娘你该添酒助兴,岂是吝惜酒钱?”
一女子笑答道:“往日在大漠,你喝老娘的酒还少么?此时嚼舌头,果然忘恩负义!”
又有一位少年郎的声音,道:“乐放前辈,你莫挑秦姐姐的错处。秦姐姐晓得要与霍珍重逢,来城隍庙的路上,已买下一大樽青花瓷老酒,放在廊下,正为饮酒欢聚。”
这少年声音听着耳熟,阿沅一忖,已知是赵洵手底下的红粟剑小乙。
那叫乐放的,依阿沅所知,想必是江湖上有名的鬼琴乐放。此人惯着黑衣,古琴作兵器,弦起魔音,杀人无数。
而惯与他为伍的,有一位绰号蛇媒的秦氏花娘。秦花娘驱蛇功夫精湛,死在她蛇毒之下的英雄,也不在少数。
这两人都是江湖成名之辈,却自五年前,再无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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