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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年突然说:“现在还有一策,或许能救活这位尉迟公子,不过此法老朽却不敢担保一定能成,说不得用了这法子,尉迟公子的伤势还会加重。”
宣瑾瑜一愣,她听祁年这么一说,已经明白过来,祁年打算用什么法子。自从祁年来到了南岸大学,负责医学院的教学工作,生产青霉素的任务也就顺理成章地从李青月处转移到了祁年手中。李青月其实已经把青霉素研制出来,现在还差的就是摸索如何在医治病患的过程中使用青霉素。祁年带着手下学生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。
苏拉正处于绝望之际,耳闻得祁年这样一说,便如同溺水之人遇见浮木,又重新燃起希望:“祁医师打算用何种法子?”
祁年说道:“我在南安大学医学院正在研制一种新药,名曰青霉素,这种药可以杀死身体里一些看不见的毒瘴,正适用于伤口脓溃。不过这青霉素的药虽然已经研制出来,却只有一两个人试用过,现在若是给这尉迟公子服下,老朽也不能确保就一定能治好。”
见祁年一五一十道来,苏拉也知道这些轩国人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。他只觉得心里发颤,这药若是就一两个人用过,这种刚研制的新药如何敢给大王子试用?可他一看大王子躺在床上的灰败脸色,又想到大王子昏迷前的嘱托,咬牙说:“眼下我家主人已经命在旦夕,就算冒险也只能一试了,还请祁医师放手施为!”
祁年见苏拉已经下了决断,也就轻轻点头:“放心,老朽自当尽力。”
祁年从随身带来的医箱里取出一只玉瓶,小心地倒出一些青色药粉来,化在水里给尉迟屈密送服,过得一些时间,见这人一切正常,没有什么过敏的反应,这才倒出两药匙青霉素,化在水里给尉迟屈密灌下去。
服下药后,祁年还不放心,又仔细检查了尉迟屈密的刀伤,重新用酒精冲洗干净,又敷上止血伤药,再拿干净麻布裹好。
这一番折腾下来,已是深夜。福顺早在安周县置办了郡王府的别宅,宣瑾瑜便带着众人前去休憩。接下来几天,祁年日日前去宅邸,都是拿酒精给尉迟屈密冲洗伤口,又适量给服青霉素,再来就是灌服一些其他汤药。
宣瑾瑜索性也在安周县停留数日。正好古淼也有事情要报给宣瑾瑜,他在安周县找到了一片优质的黏土地。南沧县虽说也有黏土地,可惜土质还是不够细腻,只能够用来和些黄泥,或者烧制一些普通红砖,可要说制作瓷器,南沧县的黏土地的质量远远不够。
这次在安周县发现的黏土地要细腻得多,就在安周县麻仓山脚下。这黏土色作浅红,手感十分细腻润滑,恰是做瓷器的好原料。
南沧县出产的货物里,不管是面脂还是香水,都是用的玉瓶包装。玉瓶美则美矣,可一来耗费银钱甚多,二来要去南方产玉的郡县定制,来回运送也花时间。宣瑾瑜早就想要建造一个瓷窑,这才可以造些瓷瓶来用,现在终于找到能做瓷器的黏土,她迫不及待地指挥人马建起了瓷窑。
徐福带着匠人们前去修建水泥直道,现在已经进入了北川郡城,留守营建署的是徐福的大弟子徐长风。现在由徐长风接下了修建瓷窑的任务。徐长风跟着师父修建了许多石灰窑,现在烧制瓷窑也算是驾轻就熟。
宣瑾瑜在安周县找来木匠,按照她的图纸打造出了辘轳车。上好的黏土淘洗晒干,又重新调制好成泥块,由几个巧匠将泥块堆叠在辘轳车的转盘上,他们尝试着把泥胚塑造成器皿的形状。塑好形状的泥胚要放在通风的木架上晾晒,等泥胚晾晒到半干,匠人们还需用竹片在胚体上压制出一些装饰用的花纹。
瓷窑正在修建的中途,宣瑾瑜收到消息,尉迟屈密退烧了。
宣瑾瑜赶到于阗国一行人所住的院子里。堂屋内,尉迟屈密安静地卧在床榻上,旁边苏拉一脸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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