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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一眼左侧男生,指节扣在方向盘上,正随着旋律脑袋轻点,沉浸其中。
“你很开心哦?”她问。
她的受难日,他生命中最好的一天是吧?
男生似乎没听清,但捕捉到她嘴唇在动,降低音量:“你说什么?”
舒栗重复:“我说你今天很开心吗?”
他从侧面看也密而长的睫毛扑闪一下,满脸错愕:“哪有?我随便调的,刚好播到这首。”
他当即切歌,换轻松低缓的乐曲。
车厢瞬时清净不少。
舒栗偏头瞧向窗外,车裹着风,灯盏晃花人眼,似生日那晚大堂灯灭后攒动的烛晕,她猛又想起:“噢,除了这些,第二天我妈还带我去保险公司领了成人金。”
那是她第一次拥有可自我支配的大额费用,一共是两万块,她借此跟朋友飞了趟首都和云南,在盈厚的假期内挥霍掉一半资金。
她转过头来:“你呢,你应该去过很多国家吧?”
迟知雨似乎思考了一下:“也还好。”
父母各地购置房产,其中一处在南法,是挑高八米的别墅,静卧密林边界,迟润青常起大早,扛着猎枪随邻居狩猎,像白雪公主一般摘回一篮色彩绮丽的蘑菇与浆果;也去圣莫里茨和二世谷滑雪,就在姐姐如雨燕般盘旋于皑白的山脉,他总会在小木屋里嫌弃起伏不定的网格信号,又怒不可遏地灌下半杯热饮。
托家庭的福,他比这星球上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更早见世界,知世界,入其境,闻其声,触其温,记其形,满足的阈值就此节节攀升,漂浮在杳渺的流云之上,像一架难以着陆的飞机。
无病呻吟。
念国际高中时,他曾跟Nio袒露过自己长久以来虚无的心境,而对方为此发出这样的锐评。
在豪车展一样的地库停好车,他们与货拉拉的面包车司机对接。几名服务人员先搬东西上电梯,迟知雨语音知会许阿姨一声,又看看身侧的女生:“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