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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好疼啊,”我隔着外套,数身上的弹孔,“一个,两个,三个,四个……”
“你在哪里?谢辜,你去了哪里?”
我有点怯,抬头看了它一眼,被那鳄鱼脸吓得闭上了眼睛。我闭着眼睛也能数清楚弹孔的数目,又开始轻轻地:“一个……”
它突然暴怒,一拳捶在扶手上,木屑的残渣几乎瞬间从它指节上剜了一块血肉。
我被巨响吓到了,呆呆地看着它。
它立时换了一只爪子,来摸我的脸颊。我抬着眼睛,在一片朦胧晃动的水雾里,看到了自己被水浸透的头发。孤零零的一缕,有点可怜相地垂着。
利爪悬在我的皮肤上,我被吓得一下就全招了。
“我不知道,好多水……很冷,很疼……一个,两个,三个,四个……”
“够了!”它咬牙切齿道,“是谁杀了你?”
“我不知道,”我摇摇头,反问它,“是你吗?不是你,就是他,有什么区别吗?”
我的问题大概侮辱了肉食动物专吃独食的尊严,它霎时间面色铁青,喉咙里头咯咯作响,双目翻白,估计在回响自己到底有没有误食过一朵蘑菇。
我觉得没意思,又低着头,默默玩起了数弹孔的游戏。
我不记得那些子弹透体的感觉了。
也许这些深及脏腑的伤口,与枪林弹雨无关,而是蛀虫叮咬所致。毕竟它们啃我的肉和心的时候,也是差不离的疼。
“我知道你怕我,但你不能走。”它低沉地,疲惫地道,“如果你要报仇,就来拧断我的脖子吧。”
我看了它一眼,兴致缺缺地低下了头。